【迦周】烏雲蓋雪 [R]（嘯鐵前傳）Ch. 2

前些時日迦爾納出了一個較為費時的任務，好不容易等到事情收尾結束，他猛然想起自己已經有好一陣子沒到難敵辦公的行館了。心裡想著許久未見的阿周那，他在路邊的花店買了一盆粉紅色天竺葵，多少想著這盆花或許能代替自己陪伴在阿周那身旁，也許給花兒澆水可以成為阿周那排遣寂寞的另一種方式，迦爾納心情不錯的來到阿周那的房間外，他伸出指節敲了敲門但是沒有人回應。

是人不在嗎？還是去別的房間給家庭老師上課了？迦爾納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看到監視人員，猜想阿周那大概是去上課了，他掂了掂手中的花想給阿周那一個驚喜，於是他轉開門把直接進入房間之中。

走進室內房間裡的擺設仍舊沒怎麼變化，與自己上一回來時一樣簡樸，但迦爾納注意到阿周那其實在房間裡，趴在床上的阿周那蜷縮成一團，把自己包在層層被單之中，是在貪睡嗎？對於生活規律早起的阿周那來說這很少見，迦爾納把花盆放到桌上走向床邊。

當他靠近時，迦爾納注意到阿周那的呼吸亂了，顯然阿周那其實並沒有在睡覺，於是迦爾納出聲叫他：「阿周那，我來看你。」

聽到迦爾納的聲音，阿周那抬起頭來，從層層被單中探出臉來，「原來是迦爾納啊，你不是去外地了嗎？」

阿周那緩緩坐了起來，他穿著一身棉質的純白睡裙，在領子處繫著一條寶藍色的緞帶，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可愛，「很久沒見了，不如去請人砌一壺茶吧。」迦爾納點點頭，指著桌上的花說：「我還帶了禮物給你。」

「沒想到你會記得帶禮物給我，我還以為你忘記我了呢，你去叫人砌茶吧，我馬上起床換衣服。」

迦爾納語帶困惑地說：「阿周那你可以在我面前直接換，我想我們是同性應該沒什麼好介意的吧？」

阿周那板著臉說：「但是我會介意。」他用手推著迦爾納的腰趕人，迦爾納覺得這很像小貓在撓人，比起驅趕更像是幼貓踩奶似的撒嬌。

「我現在的頭髮一定很亂，我不想讓你看到我不得體的樣子，雖然你現在已經看到了，但你可以裝作不知道的樣子，待會再過來。」

迦爾納看著阿周那不服貼的自然捲的確處於到處亂翹的狀態，其中一綹還從他的臉頰旁翹了出來顯得特別招搖，他忍不住開口提議：「我可以幫你梳頭髮。」

阿周那看他的眼神特別不耐，「你有沒有聽懂我剛剛的意思？給我一點隱私空間。」

但顯然這是行不通的，因為迦爾納只要固執起來，就能倔得像頭牛誰也拉不動，於是阿周那只好妥協，他讓迦爾納給他梳頭髮，但是他要換衣服的時候，迦爾納還是得離開。

迦爾納欣然答應，拿起梳子給阿周那梳頭，「你很在意整齊，但其實沒有必要。（因為你原本的樣子就很可愛）」

「是指我在做無用功嗎？」阿周那有點慍怒的反脣相譏，但是原本緊繃的心情的確因為迦爾納的話稍微放鬆了下來。

好不容易在迦爾納毫無技術含量的勞動下（阿周那努力給他指導），阿周那的頭髮總算打理完畢，迦爾納依約起身去吩咐人端來茶水和點心，看著迦爾納的背影消失在門後，阿周那掀開被子走下床鋪，小心翼翼地脫去自己的睡衣，從他窄小的臀部到大腿根上到處都是青紫的瘀痕，鮮明的掌印在他的臀上留下可怖的痕跡，阿周那動作俐落的換好衣服，他的目光看向桌上迦爾納帶來的花。

「什麼啊，竟然是天竺葵。」阿周那喃喃自語，低頭將那盆花捧了起來，「正直又溫柔的你到底為什麼要站在難敵那邊……」

當迦爾納端著茶水與點心回來時，他看到阿周那站在窗台邊給天竺葵曬太陽，因為身高不夠的關係，阿周那搬來了腳凳，一陣微風吹起窗簾一角，輕輕蓋在他的頭頂，像極了新娘頭上的頭紗。

阿周那從腳凳上跳下來，走到桌邊看向迦爾納，迦爾納將點心放到他的面前，又給他倒了茶水，問道：「喜歡這個禮物嗎？」

阿周那啜飲著茶說：「挺喜歡，所以至少要讓它可以自由的感受太陽公公的溫暖。」

迦爾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這個禮物可能選得不太好，對於一個相當於被軟禁的人來說，任何可以代表自由的東西，都是在傷口上灑鹽。阿周那可能看出來他的困窘，他輕笑出聲：「我開玩笑的，你送我花，我很喜歡，只是我沒自信可以照顧好。」

「店員說很好照顧的，你只要記得澆水就好。」迦爾納咬了一口烤炙得香酥薄脆的餅乾，濃郁的奶香和甜味在口中爆發，那股香甜就像現在他與阿周那相處時的氣氛，「剛才你是在賴床嗎？是不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？」

「沒有的事，我只是感覺有一點感冒的跡象，稍微躺一下就好了，所以才沒讓他們來叫我起床。」阿周那將茶水嚥下喉頭，這次的紅茶似乎有點泡過頭了，澀味在口中擴散。

之後兩人聊了許多近況，阿周那跟迦爾納說起自己最近看的書的內容，迦爾納則是告訴他自己在外地的見聞，很快拿來的點心和茶水就見了底。

「我再吩咐人拿點過來？」迦爾納問。

「不用了，我已經飽了。」

迦爾納覺得阿周那吃得很少，對於一個發育中的孩子來說，應該會更加貪吃才對，他想或許現在是一個問出口的好時機，於是他問阿周那：「還是有人會在你的餐點中下藥？」

阿周那睜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著他，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，只是問：「迦爾納為什麼這麼說？」

「我去問過難敵，雖然說是不會對身體造成負擔的藥，但我還是覺得很奇怪，我認為不應該在孩子身上用藥，而且你並不像個壞孩子，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。」

阿周那少見的欲言又止，良久他低聲說道：「……現在還是會有，主要是一些讓人手腳麻痹或神智不清的藥，我不喜歡。」

「所以你知道是誰——」就在迦爾納問出口的同時，負責監視的看守走了進來，他說快到阿周那上課的時間了，他來帶阿周那去家庭教師那裡，迦爾納沒有辦法只好目送阿周那離開。

他走到窗台邊看那盆粉紅色天竺葵，在陽光的照耀下綠葉與紅花相得益彰，從這扇窗向外看能很好的看到中庭的噴泉，明明景色依舊秀麗華美，但不知為何此刻的迦爾納只感到索然無味，心裡閃現著阿周那剛剛站在窗邊落寞又悲傷的表情，他將花盆拿了下來，把窗戶輕輕關上。

當迦爾納從房間退出去的時候，他忍不住想到原來從這扇窗望出去，這座宅邸就像是一座巨大囚籠，美麗卻毫無生機。

---

粉紅色天竺葵花語：很高興能陪在你身邊。

只要登入社交帳號就可以免費拍手（最多5下），歡迎用拍手告訴我你的喜歡~